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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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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鼎格承諾嵐蕓,等員工旅游結束,就讓她積極尋找接替的人手。

嵐蕓永遠不會忘記,當他開口說出這些話時,臉上沈郁的神情以及哀怨的眼神差點讓她當場心軟,取消離職的事。

不過,空氣裏總是飄散著八卦話題的職場,真的已經令嵐蕓感到相當厭惡,所以她並沒有那麼做。

就連現在,飄洋過海站在異國的土地上,依然有同事對她隱隱散發出敵意。

自從雷鼎格公開表明態度後,公司裏不再冒出閑言閑語,但艾咪開始趁大家不註意時以一種怨毒的眼神冷冷盯著她。

不過,很奇怪的是,這次員工旅游艾咪居然跟她睡同一間房,更令人費解的是,艾咪正是分配房間的人。

五天四夜的旅游行程,嵐蕓一直等著艾咪可能會對她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,但是今天已經是旅游的最後一天,明天就要打包回臺,艾咪除了把她當成隱形人之外,什麼事都沒有做,連偷偷瞪她一眼也沒有。

難道是艾咪突然變得成熟了?

至於這幾天前去大阪開會的雷鼎格,承諾今天會現身,但因為在京都有一場臨時會議,所以也許來不及參加他們的行程。

這件事,他昨晚就特地打電話告訴過嵐蕓,今天一早,當導游在游覽車上宣布此事時,艾咪聽到消息,臉上立刻露出一抹詭笑,李大同瞧見了,心底隱隱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
李大同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,不確定是否要跟雷鼎格報告這件事。

出國前,老板曾私下把他叫進辦公室,交給他一項秘密任務^如果祈秘書周遭發生任何狀況,一定要馬上聯絡老板。

嵐蕓穿著高跟鞋,站在京都二條城裏,跟著大家一起參觀日本德川將軍華麗的住所。

當她的腳開始發痛時,稍微觀察一下其他同事,才發現大家好像事先就知道二條城裏都是石子路,清一色穿上好走的運動鞋。

本來她也穿運動鞋,是早上出門前艾咪瞄了眼她的鞋子,突然開口跟她說今晚要去高級餐廳,得穿正式一點,她想了一下,最終換上這雙高跟鞋。

這會兒艾咪不知道哪根筋接錯,突然對德川將軍的歷史湧出滿腔好奇,不停向導游發問。

艾咪發揮她絕佳的撒嬌功力,央求導游絕對不能漏掉任何一個角落,導游也很盡責,甚至帶大家爬上高臺,俯瞰整個二條城。

從上頭下來後,嵐蕓發現腳後跟冒出水泡,每走一步,腳立刻痛得揪緊她的心窩。

艾咪又纏著導游,說要再多逛一下二條城,感受德川將軍當時的風華。

風華?嵐蕓差點哭出來,艾咪居然連這個詞匯也搬出來用。

搶在導游又準備領著他們往前走時,嵐蕓立刻決定終止腳痛之行,忍著痛楚,一拐一拐的走到導游身邊。

「導游,不好意思,我可不可以坐在這裏等你們?我的腳有點痛。」她悄聲說。

「好……」導游正要一口答應,艾咪馬上驚天動地的大聲呼喊。

「這怎麼行啊!」她雙手叉腰,不以為然的看了嵐蕓一眼。「大家都集體行動,你可不可以合群一點?不要以為你跟老板傳出亂七八糟的緋聞,有老板當靠山,就可以耍特權。」

嵐蕓根本痛到懶得說話,只是盯著艾咪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。如果此時她手上有針線,可以沖上去把艾咪的大嘴巴縫起來,一定很痛快!

李大同在艾咪開始發表意見時就已打電話聯絡雷鼎格,匆匆結束通話後,便立即替嵐蕓說話。

「艾咪,適可而止吧,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針對她?」

「咦,祈小姐,你怎麼穿高跟鞋?」導游突然驚呼。

艾咪扭曲著紅唇,正要說些什麼,沒想到導游會搶先開口,她微微一楞,發現大家看向她的視線裏有著不讚同。

「祈小姐,昨晚你沒去河源町,回飯店前我特地交代跟你同房的艾咪,回去後一定要記得幫我帶話給你,告知你今天要走石子路,千萬別穿高跟鞋。」

導游的眉頭皺得死緊。「艾咪,別告訴我,你沒有跟她說。」

這時,結束學術研討會後匆匆趕來,打算和嵐蕓打聲招呼的高亮節,正站在人群外圍,看著眼前的這一幕。聽見導游那番話,他心裏立刻有了底,緩緩離開人群。

艾咪見情況不對,馬上揚起大大的笑臉,擡手拍拍導游的肩膀。這次她不再搨風點火,反而極力想息事寧人。

「哎喲,我昨天回去都累了,忘記跟她說了嘛!」艾咪撒嬌道,同時警覺地看向四周露出不悅神情的同事們。

「這樣吧,祈小姐,看你是想先坐在這裏等,還是先回游覽車上等,我帶大家參觀完就盡快上車。」導游心裏有數,但也不方便再說些什麼,只好作出對大家都好的安排。

「導游,我自己慢慢走回游覽車就好,你們不用再回頭找我。」嵐蕓不想帶給大家麻煩。

原來艾咪跟她同房是有目的的。她在心裏深深嘆了一口氣,腦子裏開始計畫回去後找新秘書的事。

現在想這些事情,可以讓她心情稍微好過一點。

「好吧。」導游點點頭。

於是,眾人開始往另一個方向移步。

「導游,我留下來跟她一起。」李大同來到她身邊,表明意願。

「不用啦,你留下來,我會很過意不去。」嵐蕓朝他搖搖頭,雙手在胸前揮呀揮。

「可是……」李大同皺起眉道。

「真的,你不用管我,等會兒見!」嵐蕓說什麼也不想壞了同事們出游的興致,雖然腳非常痛,但她應該可以忍住,讓人家陪伴,只會讓她更加過意不去。

嵐蕓說完後,同事們都很有默契的沈默著,面面相覷,空氣有絲論異的氣氛正在流動。

見大家都已繼續參觀的行程,嵐蕓咬緊牙關,試著踏出步伐。

腳、腳、腳……痛啊!她狠狠的倒抽口冷氣。

幾名同事回過頭,看見嵐蕓獨自一人穿著高跟鞋站在石子路上,眉心皺得快打結,一臉正忍受著痛苦的模樣,大家臉色都好不到哪去,對艾咪的做法很不以為然。

嵐蕓站在長長的白色石子路上,痛得齜牙咧嘴,以只比烏龜快一些的速度緩步前進。

她深吸一口氣,咬牙走了幾步路,停下來稍微喘口氣,接著又深深吸口氣,打算再接再勵,狠下心踏出步伐。

嵐蕓就這麼走走停停,心中不禁滿是感嘆。

真希望有一扇一打開就能讓她來到游覽車上的任意門,大雄真是個幸運的男孩啊!

上天仿佛聽到她內心羨慕的哀號,她身邊突然一熱,一只溫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,以行動阻止她繼續往前走。

嵐蕓擡頭看向來人,忍不住發出驚呼。學長怎麼出現在這裏?

「學長,你怎麼也來京都旅行?」

「先前不是跟你說過,我這幾天來京都參加學術研討會?」高亮節皺眉看她的腳一眼。「你的腳還好嗎?」

「我的腳?」看見他的動作,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「沒事啦,只是有點痛而已。」

「這裏有雙平底鞋,要不要換上?」高亮節從紙袋裏拿出鞋盒。這是他剛剛去買來的鞋,不知道合不合她的腳?

「你怎麼會有女鞋?」嵐蕓心頭微微一震。

「我剛才去買的,要不要換上?應該會比較舒服一點。」高亮節依然皺著眉頭,臉上滿是擔憂。

看著他,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比較好。

見她發楞,高亮節微微一笑,雙掌扶著她的肩膀。「要不要我扶你到旁邊坐下,換上舒服的鞋子?」

嵐蕓縮了一下肩頭,不太習慣讓除了雷鼎格以外的男人碰觸,但是學長的神情看起來很坦然……正當她猶豫不決時,忽然有人替她回應。

「她不需要。」一道沈穩的男性嗓音自她背後傳來。

聽見這道嗓音,她的心跳突然加速。

是他?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,似乎很……生氣?嵐蕓用力吞咽了一下唾沫。

她才正要有所反應,下一秒,高亮節的雙手便被人擋開,而她則突然被毫無預警的一把抱起。

「啊!」嵐蕓被嚇著,下意識驚喊出聲。

雷鼎格沒有費事的跟她說話,抱起她就往前走,她是在一堵結實胸膛前邊搖晃著邊擡起頭,才看清楚他的臉龐。

你想把我活活嚇死嗎?

這句話差點直接脫口而出,只是,當嵐蕓看著雷鼎格鐵青的臉色,不到一秒,已沖到舌尖的話便全數自動消失無蹤。

嵐蕓朱唇微啟,戰戰兢兢地望著他,直到覺得嘴有些乾,才趕緊閉上嘴,直眨著眼睛,神經一根根繃緊。

雷鼎格沒有跟她說話,低頭看她一眼後,倏地停下腳步,側過頭冷冷盯著高亮節,緩緩地開口:「謝謝你幫忙照顧我女朋友,接下來由我接手就可以了。」

「嵐蕓是……你的女朋友?」高亮節一臉詫異地問。

「正是。」雷鼎格冷冷地應了聲,便抱著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「知道以後少來碰她,我不喜歡有人黏在我的女人身邊。」嵐蕓一聽,差點直接昏倒在他懷裏。

她拚命拉長脖子,朝離他們越來越遠的高亮節喊著。「學長,不好意思,我之後再打電話跟你解釋……」

高亮節聽了,只是站在原地,靜靜看著他們越走越遠。

他就是那個讓她提離職的學長?雷鼎格的臉色重重一沈。那個男人對她別有用心,一路上,雷鼎格不發一語,始終沒有垂眸多看她一眼,只是大步走向停車處,雙眼隱隱燃著熊熊怒火,下顎抽緊,神情冷肅。

嵐蕓試了兩、三次,想要主動開口跟他講話,結果都失敗了,錯失了剛開始的發問權,接下來就更別想開口。

他們所到之處,都可以聽到周遭的人發出低低的驚嘆聲。

真是窘到家了啦!

嵐蕓實在受不了太多的註目,索性把頭猛往他懷裏鉆,覺得臉燙得大概可以直接當鐵板燒的鐵盤使用。

「你打算躲多久?」雷鼎格忽然開口問。

隨著說話聲,她身前的寬闊胸膛正微微震動,令她的心也跟著顫動。他的聲音聽起來還好,比他陰郁的臉色跟冒火的眼睛好太多了,至少還算平靜。

「到你把我放下來為止。」嵐蕓吶吶地回答。就算被他抱了好一會兒,她還是無法鼓起勇氣擡頭看他。

「不,就是現在。」雷鼎格悶悶地下令。

他、很、生、氣。

腳不舒服為什麼不打電話給她?幸好他先前交代過李大同,難道她真的打算一步一拖慢慢的走回游覽車?

幸好今天的臨時會議相當順利,所以提前結束,在趕來找她的路上,他原準備到時要狠狠罵她幾句,怎料一見到她痛得齜牙咧嘴的模樣,胸中的怒氣立即消失無蹤,只剩下滿腔的舍不得。

他不懂,她為什麼就不能多依賴他一些?

後來,看見有男人上前對她示好,胸中的妒意再加上怒火頓時沖破最高點。

「喔。」嵐蕓悶悶地應聲,準備從他雙臂上跳下來。

「等等。」雷鼎格實在拿她沒轍。

他心裏掛記著她的腳傷,不願讓她再穿著那雙爛鞋踩在地上。

抱著她來到車門旁,他俐落地打開車門,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副駕駛座,並立即吩咐道:「先把鞋子脫掉,不要再讓鞋刮你的腳。」

「喔。」她又聽話的應道。

雷鼎格瞥一眼她連大氣都不喘一下的表情,這會兒不止怒氣消失無蹤,甚至有種想笑的沖動。

她這是博取他的同情嗎?簡直乖得不可思議。

嵐蕓坐在舒適的皮椅上,小心謹慎的看著他。

雷鼎格的視線則落在她的腳上,伸出手,輕輕的替她脫去高跟鞋。

當他看見她赤裸的雙腳,原本消逝的怒氣再度將胸腔填滿。

她兩只腳都紅通通的,後腳踩更磨破了皮,看來怵目驚心。

他輕輕握起一只裸足仔細端詳,赫然發現腳底板磨出了水泡。

放下她的腳後,他脫下身上的名牌薄外套,鋪在她腳下,讓她飽受折磨的小腳直接踩上舒適柔軟的外套上。

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嵐蕓,立即發覺情況突然變得非常不妙。

「不是很痛,我知道這看起來有點可怕,可是……」她拚命解釋,但話說到一半,立刻被他冷眼一瞪。

雷鼎格沈默不語,擡起她另外一只腳端詳,確認過她雙腳的狀況後,他的臉色又陰沈得像地獄裏的阿修羅。

見狀,嵐蕓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,再也發不出聲音。

「我們先回飯店。」雷鼎格沈著一張看不出情緒的冷臉,丟下這句話後便啟動汽車引擎,快速將車駛離。

一個小時後,嵐蕓傷痕累累的雙腳已被妥善包紮,穿上柔軟的毛拖鞋,正坐在雷鼎格極為寬敞,能夠三百六十度欣賞京都景致的房間。

沒上來之前,她還真不知道這間飯店頂樓的風景如此迷人,令人陶醉

。「我們需要談一下。」雷鼎格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,長腿張開,充滿陽剛霸氣,雙手手肘擱在腿上,傾身面向她,雙手交握,支著下巴。

嵐蕓身邊原本冒出一顆顆粉紅泡泡的氛圍開始不安的躁動著,望著他不悅的黑眸,那些浪漫的泡泡一顆接著一顆破掉。

陶醉感瞬間消失無蹤,她偷偷深吸口氣,知道該來的逃不掉,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。

「喔。」她低垂著頭,雙手在膝蓋上扭絞著。雖然說要勇敢面對,可是他的冷臉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啊。

雷鼎格挺直背部,雙手放在椅臂上,神情更為沈冷。

氣氛持續僵凝,嵐蕓冷汗直流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
最後,她還是硬著頭皮開口:「我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,只是穿錯了鞋子,所以才……」

雷鼎格仍然沒有說話。

「你是不是在生氣?」嵐蕓擡起頭,看著他沈重的神情,繼續道:「我真的沒事,只是磨破皮而已,以前穿新鞋時,有時候也會、也會……」

「也會什麼?」他沈著嗓音問,神情依舊沒有改變。

看著他一臉不悅的表情,嵐蕓用力咽了咽唾沫。

她偷偷瞄他一眼。不行!越是看著他的冷臉,她的腦筋越是打結。嗯,也會、也會……如何呢?她越想不到說詞,心裏越急,呼吸也跟著急促。

「嗯?」雷鼎格催促了聲。

嵐蕓身子顫了一下。

「也會磨破腳,其實沒什麼大不了,真的……」她重重垂下雙肩,說到後來鼻音轉濃,頭垂得不能再低。

嵐蕓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坐在沙發上,而是陷在流沙裏,越沈越深……雷鼎格專註地看著她,心裏很清楚事情沒這麼簡單,可是她擺出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,他也不打算再追問。

反正他多的是管道可以知道,沒必要咄咄逼人,況且她的腳已經受傷,還是放過她吧。

在聽聞一記沈重的嘆息後,嵐蕓的身子猛然被人一把抱起。

她輕呼一聲,忽覺一陣頭暈目眩,待她仰起頭,才發現自己被雷鼎格牢牢抱在胸前,正坐在他的大腿上。

「你……」她不禁屏住呼吸。

「我說你啊,是不是弄錯什麼了?」雷鼎格一掌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並小心的不讓她慘不忍睹的雙腳碰到沙發。

「弄錯什麼?」誰來救救她啊?她的語言能力嚴重退化到只能傻傻跟著重覆他的話!

雷鼎格又輕輕嘆口氣。「我沒有生氣,而是心疼。」

聞言,嵐蕓只覺得腦袋裏發出轟然一聲巨響,接著雙頰像是火辣辣的燒了起來。

他沒有生氣,他只是……心疼她?

接著,她發現自己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,越揚越高,笑容也跟著越來越明顯。

雷鼎格望著她燦爛的笑容,心窩也跟著充滿溫暖,怒氣再度離他而去。

「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生氣。」他輕松的補了一記回馬槍。

啥!嵐蕓嚇得在他身前狠狠顫了一下。

察覺她可愛的反應,雷鼎格低笑出聲,看見她水陣一眨,嫣紅的小臉上神情茫然,他收緊了手臂,將她摟得更緊。

「我是生氣,氣自己為什麼沒有把你照顧好,還讓別的男人有機可乘,不是氣你。」

望著她豁然開朗的小臉,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鼻尖輕輕落下一吻。「那個男人是誰?」

「我學長。」

「就是引薦你得到新工作的男人?」雷鼎格的危機意識馬上提高。

「對,就是那位學長,他剛好來京都出席一場學術研討會。」「他對你有意思。」雷鼎格沈著臉,緩緩地道出這一點。

她聽成疑問句,眨眨眼,擡起雙手慌亂地揮動著。「沒有,學長只是剛好知道我一直想要在學校工作,又剛好有這樣的機會,才會把這個訊息告訴我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
事實就是他想的那樣。但雷鼎格決定不和她爭辯這件事。

「嵐蕓,一想到回臺灣後你就要準備離開我……」雷鼎格的手掌繞到她腦後,嘴角勾著笑,醇厚的嗓音似能將人催眠。「今晚你做好準備了嗎?」

聽見他這麼問,她用力咽了一下唾沫。「什麼、什麼準備?」

「我要趁著你不良於行,哪裏都不能去,多儲存一些「我們共有的美好記憶」。你不反對吧?」

他深深凝望著她,眼底有著促狹,一字一字緩緩地陳述著,嗓音裏充滿了危險。

「共有的美好記憶?」女人的第六感隱約察覺他不著痕跡的逼近,隨著他逐漸在眼前放大的男性臉龐,她的呼吸越來越短促,慢慢緊張了起來,卻又不是單純的怕,而是害怕中帶著誘人的期待與渴望。

嵐蕓頓時口乾舌燥。

「你會知道的,很快。」雷鼎格篤定地吐出這兩個字,眸中暗藏著強烈的占有慾.

「我很快就會知道?」嵐蕓傻傻的跟著重覆他的話。

雷鼎格嘴角微勾,壞壞地笑開來,眼底盡是令人腿軟的侵略光芒,以及帶著淡淡戲譫的溫柔。

嵐蕓明白了他的意圖,突然睜大雙眼,全身倏地一陣哆嗦。

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,立刻被雷鼎格狠狠地吻住,頓時,哆嗦消失了,腳痛也不見了,什麼刁難、八卦統統再無蹤影。

她只知道自己正被他深情地吻著,這比房裏三百六十度的景觀更醉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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